第 15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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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5 章
26日的早晨，外面正下著小雪，塞巴斯蒂安在雪中身著單衣認真的劈柴，重覆的體力勞作讓他沒有感到寒冷，反而滿頭大汗。
為了加強訓練，他連這種原本只需要魔法的工作也拿來增加訓練量了。
特別是今天，他需要這類重覆性的工作來忘掉昨天晚上的夢。
昨天聖誕節，本來邀請了奧米尼斯，但是奧米尼斯覺得不好打擾他和安難得平安的團聚，更重要的是，比起和塞巴斯蒂安兩個半大小夥子擠在一張床睡覺，他更想要自己在宿舍的床，所以決定留在了霍格沃茨。
塞巴斯蒂安深以為然，固然遺憾好友的缺席，但自從看完那篇妹妹和她寫的不知道是什麽的東西以後，他也沒辦法心無芥蒂的和奧米尼斯擠在一張床了。
盤踞在附近的妖精也減少了不少活動，小村子多少恢覆了之前的平靜，所羅門特地放了塞巴斯蒂安一天假，家裏的氣氛難得好，安很開心的收到了自己哥哥默寫的她那“愛的結晶”，興奮地對自己親哥臉一陣狂啃，並送上了她織的一頂上面寫著“世界上最好的哥哥”的毛線帽。
塞巴斯蒂安拒絕戴上，原因，過於醜陋。
所羅門倒是圍上了那條“世界上最好的叔叔”的圍巾，沈悶的在他的沙發上喝著酒。
也許是過得太舒服了，晚上他就又夢到了那只小鳥和那座花園，夢裏的她的行為比之之前更直白熱情，要不是早上又在叔叔的一聲棒喝中驚醒，他估計……
那小黃書的影響真的不是一般的有毒，明明早丟到床底很久都沒翻開了。
塞巴斯蒂安看著一旁已經劈好的柴，心想差不多，收好斧子，就用魔杖指揮把那些的柴摞好，用毛巾擦了擦汗，轉身進屋準備換身衣服。
然後他就看到了站在他身後不遠的她。
她不知道站在那裏多久了，手裏拎著一個行李袋，頭頂和肩膀上有了一層薄薄的落雪，她發現自己被他看到，趕緊掃掉身上的落雪，眼神轉向別處，
“早上好，塞巴斯蒂安。”她在打招呼，可能是天冷，她的臉凍得紅彤彤的。
塞巴斯蒂安開始是手足無措，但很快，他意識到她可能偷看他半天了，現在這樣子明顯是對自己勞作時的樣子著迷了，這自信就回來了，他拿起放在一邊的外套穿上，問她：“你怎麽來了？你不是去阿米特家了嗎？”
“到了車站才知道要坐夜騏車，你也知道，我上一次夜騏馬車的經歷是死了人的。”她似乎也恢覆自如了。“為了所有人的安全，我決定還是不去了。”
“外面冷，進屋說吧。”他打開門招呼她進來，但是她沒有動，看著局促不安，他知道她擔心什麽，“所羅門很早就出去了，不在家。”
她果然松了一口氣，就不推托的進屋了，看著她當初護著他去對抗所羅門，還真以為她不怕所羅門。
她進屋脫掉大衣後，他發現她今天穿的格外的正式，黑色的小夾克配上了利索的裙裝，看起來成熟了不少，如果手上的手套不是安織的，上書“世界上最好的姐妹”的毛絨手套，她這身很完美，很適合她。
“你沒去，怎麽不來找我？”他給她倒了一杯茶，輕聲問道。
“你們家好不容易能過一個平靜的聖誕節，我這個外人還是不來的好，再說我在學校還有奧米尼斯，娜娜和迪克，也不無聊。”她抿了一口茶，看向床那邊，“安還在休息？”
塞巴斯蒂安看了一眼還在沈睡的妹妹，點了點頭，“她現在每天都要睡到十點以後才醒。”
她躡手躡腳的走過去，小心的檢查著安的心跳，觀察安的神色，回來時，臉色嚴肅：“目前看藥效還可以，就是睡太久了，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。”
“怎麽說？”
“人在睡眠的時候心跳呼吸都會相對緩慢，她的詛咒發育和這些息息相關，如果睡的久，大約能減緩詛咒，但也有可能是她身體太弱了，身體進入自我保護，無意識的延長睡眠。”她輕輕用拇指掃著嘴唇，這是她在思考時的習慣動作，會用東西去掃嘴唇。
“現在她還能撐得住就行了，你這次不能去阿米特家，調查怎麽辦？”
“我讓阿米特把我感興趣的幾本書都寄給我了，今天應該能送到阿蘭郡，我下午去取一趟。”她又喝了一口茶。
“那你來不會是專門抓我做搬書的苦力吧？”塞巴斯蒂安托著下巴看著她。
她打開了行李袋，從裏面拿出了一個包裹很好的紙包， “其實今天有另外一件事，有一位商人對維納斯的勝利很感興趣，昨天通信說想要和我與加雷斯商談購買配方的事情，他只有今天有空，所以我約了他上午在三把掃帚見面，加雷斯對做生意一竅不通，我想只有你能幫我了。”
他聽她這麽說，有點小高興，她居然這麽看中自己的能力，雖然他覺得自己和加雷斯在做生意這件事上不會好多少。
她拆開了紙包，裏面是一套墨綠色的西裝，遞給了他，“你試試看。”
“現在？”他接了過來，發現這套衣服的料子不便宜，“我身上都是運動出的汗，會弄臟你這套衣服的。”
“本來就是給你買的，弄臟就弄臟了。”她不在乎的說道。
“但我在乎啊，難得你送的東西，我清理一下，”塞巴斯蒂安把衣服放到自己的床上，去接了一盆水，拿了條幹凈的毛巾走到了床邊，拉上了簾子。
“我要不要出去？”她又開始局促不安。
“不用，”他洗了一把臉，解開襯衫露出上身用打濕的毛巾擦，透過簾子的縫隙，他看到她背對著他所在的方向，似乎老老實實的面壁，但是他能看到她耳朵紅了。
那就玩一玩吧。
他悄聲招呼她，“嘿！你幫我擦擦後背吧，我擦不到。”
她的背影一怔，她轉過頭去看他，從表情上看是風輕雲淡，可發紅的耳朵早就出賣了她。
但她沒拒絕，她看似平靜的接過了毛巾，示意他轉過身，輕輕的擦著他的後背。
氣氛變得暧昧了，塞巴斯蒂安不由得想起那個夢，心裏突然有點點後悔，趕緊問：“你能跟我說說今天的見面嗎？幾點？那個商人是誰？”
“約見的時間是上午十一點，我讓加雷斯十點到，來信的人姓波特，姓氏很常見，地址上看是住在戈德裏克山谷的，信紙上還有個三角形的家徽，你知道嗎？”她上手擦他的手臂，毛巾摩擦有些癢。
“戈德裏克山谷的波特家啊，我聽說過，也是古老的純血巫師家族之一，不知道為什麽沒有選成28純血家族之一。”塞巴斯蒂安感覺有點危險，因為她靠的越來越近，很認真的擦他的脖子，他集中精神繼續想著波特家族的事情，“據說他們家人品都不錯，做生意也很講信用，跟你們合作應該不會有大問題。”
“哦，這樣……”她語氣裏多了一些意義不明的東西，他發現她把上半身貼到他後背，她靠到他耳邊問道：“你能給我指一下你擦不到的地方嗎？”
他忽然想起，在引人遐想方面，他從沒贏過她，他只能聽話的擡起手指著後背的某個地方。
他的手腕猛地被她抓住了，她往下一拽，他就感覺胳膊一陣劇痛，他不由得叫出聲，對面床的安似乎聽到聲音，翻了個身，她趕緊捂住了他的嘴。
“吵到安就不好了，我看你擦得挺幹凈的了，趕緊換衣服吧，時間不多了。”她得意一笑，把毛巾丟到他身上就走開了。
塞巴斯蒂安換好了衣服，感覺上衣略微有點緊，看來最近的鍛煉是有回饋的。
“你是什麽時候準備的衣服，總不可能是昨天去買的吧？聖誕節沒地方開門的。”他一邊系著領結一邊走出來。
“找到第二幅畫時候。”她看著他，然後用魔杖去調整衣服的尺寸。“你的衣服剪壞了，所以我打算還你一套，只不過之後事情太多就忘了。”
他還在和領結做搏鬥，心裏有點小小的失望，又是她拿來還人情，不由得轉換話題：“既然是和波特這種老家族做交易，不如叫上奧米尼斯，他是岡特家的人，對方會多慎重一些。”
“我也是這麽想的，所以來之前已經交代了奧米尼斯，他到時候會在三把掃帚和我們見面。”
“我看你準備的挺好的，你真的需要我？”塞巴斯蒂安放棄了打領結，一臉煩悶。
“我很確定我需要你。”她伸手正準備幫他整理的時候，所羅門進來了。她看到所羅門不由得往後退了一步，塞巴斯蒂安卻把她拉到自己身邊，正面的和所羅門對視。
所羅門哼了一聲，算是默認了她的存在，然後走到塞巴斯蒂安面前幫他把領結打好，丟下一句早點回家就又出門了。
兩個人面面相覷，咳嗽幾聲，看塞巴斯蒂安都穿好了，她取出一樣東西，放到安的枕頭邊就和他一起出門了。
塞巴斯蒂安用隨從顯形帶著她到了三把掃帚，這個時候還不到十點，她提前和希羅娜約好了使用更安靜的教師專用房間來談生意。
“你剛剛給安的是什麽？”他問道。
“聖誕禮物，昨天才做好。”
“說到聖誕禮物，我都忘了把這個給你了。”塞巴斯蒂安從口袋裏取出裝著魔杖手柄的小盒，遞給了她，她驚訝的接過，然後打開，他看見她眼睛都亮了。“裏面加了一點我的小魔法，”
“是什麽魔法？”她開心的拿出自己的魔杖，把手柄換上，又舉起來仔細看，“真的好漂亮！”
“先不告訴你，你有天會知道。”看她這麽開心就值得了。
她想了想，不再追問了，收起魔杖，她仔細看著他，說，“我總覺得你這套缺點什麽，我現在知道了。”
說著就從口袋裏取出了一副深色鏡框的眼鏡，給他帶上：“這是平面鏡，不會影響視力的，這樣看就不太孩子氣了，談生意還是要看起來成熟些好。”
塞巴斯蒂安不習慣一副眼鏡夾在鼻梁上：“這是你給我的聖誕禮物嗎？”
“當然不是，我只是想要我的搭檔看起來像個年輕才俊。”
“我就是年輕才俊，不需要這副眼鏡。”他一邊說一邊把眼鏡摘了下來，放進了胸前的口袋，她的表情有點落寞，他咋舌一聲，又戴上了，就當哄她開心。
過了一會兒，就聽到壁爐傳來了劈裏啪啦的聲音，然後一道綠色的火焰燃起，一個灰不溜秋的人從綠色爐火中被吐了出來，加雷斯到了。
“加雷斯！你這是怎麽回事？”她趕緊上前拉起渾身是爐灰的小灰人加雷斯，幫他清理身上的灰塵。
“咳咳！我來之前不小心又炸了一鍋，我媽正追著我打呢，不過你不用擔心，我把你要的濃縮液帶來了，絕對沒改配方。”
她接過加雷斯手裏的瓶子擦幹凈丟給了塞巴斯蒂安，讓他檢查一下，繼續收拾加雷斯這一團亂。
這個時候奧米尼斯也到了，感受到屋子裏的混亂和煙塵，他和幾個人打了招呼就皺著眉走到窗前邊，離著加雷斯遠遠地，他是半點不想沾染這空氣裏飛揚的煤灰，一身銀灰色修身西裝的他靠在窗戶，如果忽略加雷斯那一團亂和褲腿露出的一節安織的醜黃色毛襪子，倒是一幅美好的畫面。
塞巴斯蒂安檢查完瓶子裏的液體確實是高濃度的維納斯的勝利後，看著她圍著加雷斯忙碌，心裏和剛剛聞到的液體一樣，酸死了。
她給加雷斯擦臉，她給加雷斯彈灰，她給加雷斯的衣服修補，甚至她還給加雷斯打領結，他看著加雷斯心裏冒出無數個想法。
加雷斯這個人平時看起來吊兒郎當的，但是他還是有些危機意識的，他察覺到來自塞巴斯蒂安眼神中的危險，立馬跟她道謝，說：“薩魯太太，不用您這樣忙了，我自己可以來。”
“薩魯太太？”她的聲音變了。
“對啊，你們兩個不是在觀星俱樂部一起跳舞了嗎？全學校都以為你們倆已經訂婚交往了呀。”
“薩魯太太挺好的，總比傻魯太太好吧。”塞巴斯蒂安看加雷斯這麽上道，第一次覺得加雷斯還是能處的，給他暗暗比了個讚同的手勢。
她瞪了塞巴斯蒂安一眼。
加雷斯有危機意識，但不多，他笑著抓著頭發說：“難道不是嗎？你們倆現在看起來不就——啊啊啊——疼疼疼——”
她揪起了加雷斯的耳朵，用古代魔法制造的風對加雷斯上下猛吹，這樣很快滿身的爐灰就不見了，但是加雷斯也被風吹的意識模糊了。
“啊……太爺爺……你來接我了嘛……啊啊……”
“加雷斯醒醒，你還沒死呢，但以後你再叫我是誰的太太或者夫人，你絕對能和你太爺爺一起喝個下午茶。”她說完就去清理屋裏的煤灰了。
奧米尼斯聽著這通鬧劇，不由得低笑幾聲。“加雷斯，以後可得長個記性，別拍馬屁拍馬腿上。”
“奧米尼斯。”她走到了過去，“你這系的是什麽？有空關心別人，不如關心下你自己。”說著她就上手去重新系奧米尼斯的領結，“你們三個，今天我們是要和一個成功商人談生意，都給我利索點！怎麽就不能成熟點呢！”
塞巴斯蒂安看到加雷斯的慘樣以及奧米尼斯目前正在掙紮的樣子，作為罪魁禍首，下一個會被修理的目標，他趕緊坐直身子，推了推眼鏡：“那我們討論下談判方針吧。”
“我是不打算直接把配方賣給對方，所以替代方案就是提供濃縮液，讓他們充兌再加入氣泡。”她放開了奧米尼斯，看收拾的差不多，終於坐下緩了口氣。“這樣核心技術還在我們手裏。”
塞巴斯蒂安點點頭，“我讚同，這樣能保持一個長久的合作關系，那一會兒怎麽分工？”
“你負責和波特先生談，我來補充技術，奧米尼斯你負責壓陣，最後加雷斯，你負責閉嘴。”
“為什麽我得閉嘴？”趴在桌子上的加雷斯悶聲說道。
“剛剛你張嘴的後果是什麽，你還記得吧？”她冰冷的說道。
“好的，我現在叫加雷斯·絕音鳥·韋斯萊。”
就這樣，四個人做好了計劃，等到十一點，波特先生準時抵達了。
波特先生是一位溫文爾雅的紳士，並沒有因為面對的是四個霍格沃茲的學生就輕視他們，和四個人一一握手後落座開始談生意。
塞巴斯蒂安第一次和成年人以一種平等的姿態交流，之前面對的都是叔叔和老師這樣對他有權威的人。這是第一次，他需要表現出成年人才有的成熟，這還真不容易，他想著之前觀察到叔叔和他人以及老師之間的交流，保持著禮節和謙和的態度，同時有著堅定地立場，他需要明確自己的意圖，保證言之有物不能浮誇，就說了一會兒，他就覺得後背冒汗，這比套同學的話難度高太多了。
他微微轉向她那邊，就看到她眼睛亮晶晶的看著他，那是崇拜嗎？他瞬間不累了，用上了他所有的心機和學識來做好這個談判人，在交流中逐漸游刃有餘。
談到技術方面她也開始發力，兩個人一來一回打著配合來攏住波特先生的興趣，還現場演示充兌後的維納斯的勝利讓波特先生品嘗。最後波特先生認可了他們的想法，還開出了一個不錯的價格。他拉了拉加雷斯和她一起到一邊研究合同和條款，留下了奧米尼斯和波特先生拉家常，奧米尼斯倒也不怯場，和對方侃侃而談，從魔法部的新條款聊到霍格沃茲的章魚，塞巴斯蒂安也第一次見到社交場上的奧米尼斯，和課上睡覺摸魚完全不一樣的氣場，自信和如魚得水。
最後他們拿到了一份還不錯的合同以及定金，波特先生也很高興的拿走了濃縮液和充兌配方，並表示之後繼續聯系。
“我很意外現在霍格沃茲五年級的學生能有如此能力，後生可畏，希望我的小女兒能和你們多學學，別老是窩在拉文克勞的宿舍裏。”
波特先生如此說道。
他一走，三個人癱倒在座位裏，反倒是加雷斯精神了。
“我們這是成功了嗎？我的飲料已經銷售出去了？”
“別高興得太早，現在只是賣出了一瓶濃縮液而已，接下來要按照合同提供給波特先生，加雷斯，你可以嗎？”她說道。
“沒問題，我隨時都可以！我現在就回家做！”
“先不著急，剛才那一瓶濃縮液夠他做幾批的了，我找個合適的地方給你做工坊。”她起身伸展了一下，又拿出了一份合同，“現在我們該討論下內部分成了，加雷斯你百分之五十，我百分之三十五，奧米尼斯百分之五，塞巴斯蒂安百分之十，大家有異議嗎？沒異議，簽字就行。”
她先簽上了自己的名字，加雷斯第一個簽字，奧米尼斯也沒說什麽，用他隨身帶的自動羽毛筆簽字了，塞巴斯蒂安富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，然後簽上了自己的名字，合同變成了四份，每個人都拿了自己一份，總算是結束今天的談判。
加雷斯開心地先走了，奧米尼斯扯掉了自己的領結，跟她說：“你壓的真準，說的幾個話題都是你昨天教我的，我先回有求必應屋了，你那蒲絨絨生了一窩，得有人照顧。”
“奧米尼斯，你知道有求必應屋？”塞巴斯蒂安問道。
“對啊，你也知道啊。”
“你怎麽知道的？”
“我問了她。”奧米尼斯很坦然，“我需要個地方補習魔藥知識，她就告訴我了，你不是這麽知道的？”
塞巴斯蒂安張了張嘴，他用了多少套路套到的信息，奧米尼斯簡單一問就知道了，他看向站在一邊的人，她也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。
奧米尼斯走後，屋裏就剩下了她和塞巴斯蒂安。
“還有誰知道？”
“娜娜和帕比，還有安。”
“我妹妹不在學校都知道，那為什麽不告訴我？”
“你沒問啊，你可以直接問我的。”
“我以為你討厭我……”他想到自己花的那些招數都不如奧米尼斯一個問題，挫敗感油然而生。“所以我不敢問。”
她走過去摸了摸他的頭發，“那以後有什麽想問的直接問我吧。”
“好，你先解釋下為什麽要拉我和奧米尼斯。”塞巴斯蒂安摘掉了眼鏡，揉了揉鼻梁。“你完全可以自己應付，分成的時候，我和奧米尼斯只是分你自己的那部分。”
“我害怕和陌生中年男人相處，”她坐到了他旁邊，“如果喝了藥，我是沒問題的，但是你弄走了我所有的藥，現在我只能找一個可以依靠的人來幫我，比如你。”
聽她說自己是可以依靠的人，塞巴斯蒂安竊喜，但是表面上不能表露太多：“那奧米尼斯呢？”
“他不甘於留在岡特家，他需要錢和人脈來幫助他脫離岡特家，這是個好機會。”
“你在幫他脫離岡特家？”
“對呀。我和他很像，都沒有好的親人了，所以要互相幫忙。”
“你和他挺交心的嘛……”塞巴斯蒂安有點生氣的把眼鏡放進口袋裏，他不喜歡她和奧米尼斯關系變得如此好，有一種自己成了局外人的感覺，一個是他的多年好友，一個是他的心上人，他們的重心應該是他啊。
“你怎麽了？”她歪著頭看著他。
他解開了自己領結，“吃醋唄，你給加雷斯和奧米尼斯都系過了，我沒有。”
“只有這件事？”她上手幫他系上了領結。
他把她拉入懷中，親了一下她的臉頰，“你還欠我一頓午飯，我餓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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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6日的早晨，外面正下著小雪，塞巴斯蒂安在雪中身著單衣認真的劈柴，重覆的體力勞作讓他沒有感到寒冷，反而滿頭大汗。
為了加強訓練，他連這種原本只需要魔法的工作也拿來增加訓練量了。
特別是今天，他需要這類重覆性的工作來忘掉昨天晚上的夢。
昨天聖誕節，本來邀請了奧米尼斯，但是奧米尼斯覺得不好打擾他和安難得平安的團聚，更重要的是，比起和塞巴斯蒂安兩個半大小夥子擠在一張床睡覺，他更想要自己在宿舍的床，所以決定留在了霍格沃茨。
塞巴斯蒂安深以為然，固然遺憾好友的缺席，但自從看完那篇妹妹和她寫的不知道是什麽的東西以後，他也沒辦法心無芥蒂的和奧米尼斯擠在一張床了。
盤踞在附近的妖精也減少了不少活動，小村子多少恢覆了之前的平靜，所羅門特地放了塞巴斯蒂安一天假，家裏的氣氛難得好，安很開心的收到了自己哥哥默寫的她那“愛的結晶”，興奮地對自己親哥臉一陣狂啃，並送上了她織的一頂上面寫著“世界上最好的哥哥”的毛線帽。
塞巴斯蒂安拒絕戴上，原因，過於醜陋。
所羅門倒是圍上了那條“世界上最好的叔叔”的圍巾，沈悶的在他的沙發上喝著酒。
也許是過得太舒服了，晚上他就又夢到了那只小鳥和那座花園，夢裏的她的行為比之之前更直白熱情，要不是早上又在叔叔的一聲棒喝中驚醒，他估計……
那小黃書的影響真的不是一般的有毒，明明早丟到床底很久都沒翻開了。
塞巴斯蒂安看著一旁已經劈好的柴，心想差不多，收好斧子，就用魔杖指揮把那些的柴摞好，用毛巾擦了擦汗，轉身進屋準備換身衣服。
然後他就看到了站在他身後不遠的她。
她不知道站在那裏多久了，手裏拎著一個行李袋，頭頂和肩膀上有了一層薄薄的落雪，她發現自己被他看到，趕緊掃掉身上的落雪，眼神轉向別處，
“早上好，塞巴斯蒂安。”她在打招呼，可能是天冷，她的臉凍得紅彤彤的。
塞巴斯蒂安開始是手足無措，但很快，他意識到她可能偷看他半天了，現在這樣子明顯是對自己勞作時的樣子著迷了，這自信就回來了，他拿起放在一邊的外套穿上，問她：“你怎麽來了？你不是去阿米特家了嗎？”
“到了車站才知道要坐夜騏車，你也知道，我上一次夜騏馬車的經歷是死了人的。”她似乎也恢覆自如了。“為了所有人的安全，我決定還是不去了。”
“外面冷，進屋說吧。”他打開門招呼她進來，但是她沒有動，看著局促不安，他知道她擔心什麽，“所羅門很早就出去了，不在家。”
她果然松了一口氣，就不推托的進屋了，看著她當初護著他去對抗所羅門，還真以為她不怕所羅門。
她進屋脫掉大衣後，他發現她今天穿的格外的正式，黑色的小夾克配上了利索的裙裝，看起來成熟了不少，如果手上的手套不是安織的，上書“世界上最好的姐妹”的毛絨手套，她這身很完美，很適合她。
“你沒去，怎麽不來找我？”他給她倒了一杯茶，輕聲問道。
“你們家好不容易能過一個平靜的聖誕節，我這個外人還是不來的好，再說我在學校還有奧米尼斯，娜娜和迪克，也不無聊。”她抿了一口茶，看向床那邊，“安還在休息？”
塞巴斯蒂安看了一眼還在沈睡的妹妹，點了點頭，“她現在每天都要睡到十點以後才醒。”
她躡手躡腳的走過去，小心的檢查著安的心跳，觀察安的神色，回來時，臉色嚴肅：“目前看藥效還可以，就是睡太久了，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。”
“怎麽說？”
“人在睡眠的時候心跳呼吸都會相對緩慢，她的詛咒發育和這些息息相關，如果睡的久，大約能減緩詛咒，但也有可能是她身體太弱了，身體進入自我保護，無意識的延長睡眠。”她輕輕用拇指掃著嘴唇，這是她在思考時的習慣動作，會用東西去掃嘴唇。
“現在她還能撐得住就行了，你這次不能去阿米特家，調查怎麽辦？”
“我讓阿米特把我感興趣的幾本書都寄給我了，今天應該能送到阿蘭郡，我下午去取一趟。”她又喝了一口茶。
“那你來不會是專門抓我做搬書的苦力吧？”塞巴斯蒂安托著下巴看著她。
她打開了行李袋，從裏面拿出了一個包裹很好的紙包， “其實今天有另外一件事，有一位商人對維納斯的勝利很感興趣，昨天通信說想要和我與加雷斯商談購買配方的事情，他只有今天有空，所以我約了他上午在三把掃帚見面，加雷斯對做生意一竅不通，我想只有你能幫我了。”
他聽她這麽說，有點小高興，她居然這麽看中自己的能力，雖然他覺得自己和加雷斯在做生意這件事上不會好多少。
她拆開了紙包，裏面是一套墨綠色的西裝，遞給了他，“你試試看。”
“現在？”他接了過來，發現這套衣服的料子不便宜，“我身上都是運動出的汗，會弄臟你這套衣服的。”
“本來就是給你買的，弄臟就弄臟了。”她不在乎的說道。
“但我在乎啊，難得你送的東西，我清理一下，”塞巴斯蒂安把衣服放到自己的床上，去接了一盆水，拿了條幹凈的毛巾走到了床邊，拉上了簾子。
“我要不要出去？”她又開始局促不安。
“不用，”他洗了一把臉，解開襯衫露出上身用打濕的毛巾擦，透過簾子的縫隙，他看到她背對著他所在的方向，似乎老老實實的面壁，但是他能看到她耳朵紅了。
那就玩一玩吧。
他悄聲招呼她，“嘿！你幫我擦擦後背吧，我擦不到。”
她的背影一怔，她轉過頭去看他，從表情上看是風輕雲淡，可發紅的耳朵早就出賣了她。
但她沒拒絕，她看似平靜的接過了毛巾，示意他轉過身，輕輕的擦著他的後背。
氣氛變得暧昧了，塞巴斯蒂安不由得想起那個夢，心裏突然有點點後悔，趕緊問：“你能跟我說說今天的見面嗎？幾點？那個商人是誰？”
“約見的時間是上午十一點，我讓加雷斯十點到，來信的人姓波特，姓氏很常見，地址上看是住在戈德裏克山谷的，信紙上還有個三角形的家徽，你知道嗎？”她上手擦他的手臂，毛巾摩擦有些癢。
“戈德裏克山谷的波特家啊，我聽說過，也是古老的純血巫師家族之一，不知道為什麽沒有選成28純血家族之一。”塞巴斯蒂安感覺有點危險，因為她靠的越來越近，很認真的擦他的脖子，他集中精神繼續想著波特家族的事情，“據說他們家人品都不錯，做生意也很講信用，跟你們合作應該不會有大問題。”
“哦，這樣……”她語氣裏多了一些意義不明的東西，他發現她把上半身貼到他後背，她靠到他耳邊問道：“你能給我指一下你擦不到的地方嗎？”
他忽然想起，在引人遐想方面，他從沒贏過她，他只能聽話的擡起手指著後背的某個地方。
他的手腕猛地被她抓住了，她往下一拽，他就感覺胳膊一陣劇痛，他不由得叫出聲，對面床的安似乎聽到聲音，翻了個身，她趕緊捂住了他的嘴。
“吵到安就不好了，我看你擦得挺幹凈的了，趕緊換衣服吧，時間不多了。”她得意一笑，把毛巾丟到他身上就走開了。
塞巴斯蒂安換好了衣服，感覺上衣略微有點緊，看來最近的鍛煉是有回饋的。
“你是什麽時候準備的衣服，總不可能是昨天去買的吧？聖誕節沒地方開門的。”他一邊系著領結一邊走出來。
“找到第二幅畫時候。”她看著他，然後用魔杖去調整衣服的尺寸。“你的衣服剪壞了，所以我打算還你一套，只不過之後事情太多就忘了。”
他還在和領結做搏鬥，心裏有點小小的失望，又是她拿來還人情，不由得轉換話題：“既然是和波特這種老家族做交易，不如叫上奧米尼斯，他是岡特家的人，對方會多慎重一些。”
“我也是這麽想的，所以來之前已經交代了奧米尼斯，他到時候會在三把掃帚和我們見面。”
“我看你準備的挺好的，你真的需要我？”塞巴斯蒂安放棄了打領結，一臉煩悶。
“我很確定我需要你。”她伸手正準備幫他整理的時候，所羅門進來了。她看到所羅門不由得往後退了一步，塞巴斯蒂安卻把她拉到自己身邊，正面的和所羅門對視。
所羅門哼了一聲，算是默認了她的存在，然後走到塞巴斯蒂安面前幫他把領結打好，丟下一句早點回家就又出門了。
兩個人面面相覷，咳嗽幾聲，看塞巴斯蒂安都穿好了，她取出一樣東西，放到安的枕頭邊就和他一起出門了。
塞巴斯蒂安用隨從顯形帶著她到了三把掃帚，這個時候還不到十點，她提前和希羅娜約好了使用更安靜的教師專用房間來談生意。
“你剛剛給安的是什麽？”他問道。
“聖誕禮物，昨天才做好。”
“說到聖誕禮物，我都忘了把這個給你了。”塞巴斯蒂安從口袋裏取出裝著魔杖手柄的小盒，遞給了她，她驚訝的接過，然後打開，他看見她眼睛都亮了。“裏面加了一點我的小魔法，”
“是什麽魔法？”她開心的拿出自己的魔杖，把手柄換上，又舉起來仔細看，“真的好漂亮！”
“先不告訴你，你有天會知道。”看她這麽開心就值得了。
她想了想，不再追問了，收起魔杖，她仔細看著他，說，“我總覺得你這套缺點什麽，我現在知道了。”
說著就從口袋裏取出了一副深色鏡框的眼鏡，給他帶上：“這是平面鏡，不會影響視力的，這樣看就不太孩子氣了，談生意還是要看起來成熟些好。”
塞巴斯蒂安不習慣一副眼鏡夾在鼻梁上：“這是你給我的聖誕禮物嗎？”
“當然不是，我只是想要我的搭檔看起來像個年輕才俊。”
“我就是年輕才俊，不需要這副眼鏡。”他一邊說一邊把眼鏡摘了下來，放進了胸前的口袋，她的表情有點落寞，他咋舌一聲，又戴上了，就當哄她開心。
過了一會兒，就聽到壁爐傳來了劈裏啪啦的聲音，然後一道綠色的火焰燃起，一個灰不溜秋的人從綠色爐火中被吐了出來，加雷斯到了。
“加雷斯！你這是怎麽回事？”她趕緊上前拉起渾身是爐灰的小灰人加雷斯，幫他清理身上的灰塵。
“咳咳！我來之前不小心又炸了一鍋，我媽正追著我打呢，不過你不用擔心，我把你要的濃縮液帶來了，絕對沒改配方。”
她接過加雷斯手裏的瓶子擦幹凈丟給了塞巴斯蒂安，讓他檢查一下，繼續收拾加雷斯這一團亂。
這個時候奧米尼斯也到了，感受到屋子裏的混亂和煙塵，他和幾個人打了招呼就皺著眉走到窗前邊，離著加雷斯遠遠地，他是半點不想沾染這空氣裏飛揚的煤灰，一身銀灰色修身西裝的他靠在窗戶，如果忽略加雷斯那一團亂和褲腿露出的一節安織的醜黃色毛襪子，倒是一幅美好的畫面。
塞巴斯蒂安檢查完瓶子裏的液體確實是高濃度的維納斯的勝利後，看著她圍著加雷斯忙碌，心裏和剛剛聞到的液體一樣，酸死了。
她給加雷斯擦臉，她給加雷斯彈灰，她給加雷斯的衣服修補，甚至她還給加雷斯打領結，他看著加雷斯心裏冒出無數個想法。
加雷斯這個人平時看起來吊兒郎當的，但是他還是有些危機意識的，他察覺到來自塞巴斯蒂安眼神中的危險，立馬跟她道謝，說：“薩魯太太，不用您這樣忙了，我自己可以來。”
“薩魯太太？”她的聲音變了。
“對啊，你們兩個不是在觀星俱樂部一起跳舞了嗎？全學校都以為你們倆已經訂婚交往了呀。”
“薩魯太太挺好的，總比傻魯太太好吧。”塞巴斯蒂安看加雷斯這麽上道，第一次覺得加雷斯還是能處的，給他暗暗比了個讚同的手勢。
她瞪了塞巴斯蒂安一眼。
加雷斯有危機意識，但不多，他笑著抓著頭發說：“難道不是嗎？你們倆現在看起來不就——啊啊啊——疼疼疼——”
她揪起了加雷斯的耳朵，用古代魔法制造的風對加雷斯上下猛吹，這樣很快滿身的爐灰就不見了，但是加雷斯也被風吹的意識模糊了。
“啊……太爺爺……你來接我了嘛……啊啊……”
“加雷斯醒醒，你還沒死呢，但以後你再叫我是誰的太太或者夫人，你絕對能和你太爺爺一起喝個下午茶。”她說完就去清理屋裏的煤灰了。
奧米尼斯聽著這通鬧劇，不由得低笑幾聲。“加雷斯，以後可得長個記性，別拍馬屁拍馬腿上。”
“奧米尼斯。”她走到了過去，“你這系的是什麽？有空關心別人，不如關心下你自己。”說著她就上手去重新系奧米尼斯的領結，“你們三個，今天我們是要和一個成功商人談生意，都給我利索點！怎麽就不能成熟點呢！”
塞巴斯蒂安看到加雷斯的慘樣以及奧米尼斯目前正在掙紮的樣子，作為罪魁禍首，下一個會被修理的目標，他趕緊坐直身子，推了推眼鏡：“那我們討論下談判方針吧。”
“我是不打算直接把配方賣給對方，所以替代方案就是提供濃縮液，讓他們充兌再加入氣泡。”她放開了奧米尼斯，看收拾的差不多，終於坐下緩了口氣。“這樣核心技術還在我們手裏。”
塞巴斯蒂安點點頭，“我讚同，這樣能保持一個長久的合作關系，那一會兒怎麽分工？”
“你負責和波特先生談，我來補充技術，奧米尼斯你負責壓陣，最後加雷斯，你負責閉嘴。”
“為什麽我得閉嘴？”趴在桌子上的加雷斯悶聲說道。
“剛剛你張嘴的後果是什麽，你還記得吧？”她冰冷的說道。
“好的，我現在叫加雷斯·絕音鳥·韋斯萊。”
就這樣，四個人做好了計劃，等到十一點，波特先生準時抵達了。
波特先生是一位溫文爾雅的紳士，並沒有因為面對的是四個霍格沃茲的學生就輕視他們，和四個人一一握手後落座開始談生意。
塞巴斯蒂安第一次和成年人以一種平等的姿態交流，之前面對的都是叔叔和老師這樣對他有權威的人。這是第一次，他需要表現出成年人才有的成熟，這還真不容易，他想著之前觀察到叔叔和他人以及老師之間的交流，保持著禮節和謙和的態度，同時有著堅定地立場，他需要明確自己的意圖，保證言之有物不能浮誇，就說了一會兒，他就覺得後背冒汗，這比套同學的話難度高太多了。
他微微轉向她那邊，就看到她眼睛亮晶晶的看著他，那是崇拜嗎？他瞬間不累了，用上了他所有的心機和學識來做好這個談判人，在交流中逐漸游刃有餘。
談到技術方面她也開始發力，兩個人一來一回打著配合來攏住波特先生的興趣，還現場演示充兌後的維納斯的勝利讓波特先生品嘗。最後波特先生認可了他們的想法，還開出了一個不錯的價格。他拉了拉加雷斯和她一起到一邊研究合同和條款，留下了奧米尼斯和波特先生拉家常，奧米尼斯倒也不怯場，和對方侃侃而談，從魔法部的新條款聊到霍格沃茲的章魚，塞巴斯蒂安也第一次見到社交場上的奧米尼斯，和課上睡覺摸魚完全不一樣的氣場，自信和如魚得水。
最後他們拿到了一份還不錯的合同以及定金，波特先生也很高興的拿走了濃縮液和充兌配方，並表示之後繼續聯系。
“我很意外現在霍格沃茲五年級的學生能有如此能力，後生可畏，希望我的小女兒能和你們多學學，別老是窩在拉文克勞的宿舍裏。”
波特先生如此說道。
他一走，三個人癱倒在座位裏，反倒是加雷斯精神了。
“我們這是成功了嗎？我的飲料已經銷售出去了？”
“別高興得太早，現在只是賣出了一瓶濃縮液而已，接下來要按照合同提供給波特先生，加雷斯，你可以嗎？”她說道。
“沒問題，我隨時都可以！我現在就回家做！”
“先不著急，剛才那一瓶濃縮液夠他做幾批的了，我找個合適的地方給你做工坊。”她起身伸展了一下，又拿出了一份合同，“現在我們該討論下內部分成了，加雷斯你百分之五十，我百分之三十五，奧米尼斯百分之五，塞巴斯蒂安百分之十，大家有異議嗎？沒異議，簽字就行。”
她先簽上了自己的名字，加雷斯第一個簽字，奧米尼斯也沒說什麽，用他隨身帶的自動羽毛筆簽字了，塞巴斯蒂安富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，然後簽上了自己的名字，合同變成了四份，每個人都拿了自己一份，總算是結束今天的談判。
加雷斯開心地先走了，奧米尼斯扯掉了自己的領結，跟她說：“你壓的真準，說的幾個話題都是你昨天教我的，我先回有求必應屋了，你那蒲絨絨生了一窩，得有人照顧。”
“奧米尼斯，你知道有求必應屋？”塞巴斯蒂安問道。
“對啊，你也知道啊。”
“你怎麽知道的？”
“我問了她。”奧米尼斯很坦然，“我需要個地方補習魔藥知識，她就告訴我了，你不是這麽知道的？”
塞巴斯蒂安張了張嘴，他用了多少套路套到的信息，奧米尼斯簡單一問就知道了，他看向站在一邊的人，她也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。
奧米尼斯走後，屋裏就剩下了她和塞巴斯蒂安。
“還有誰知道？”
“娜娜和帕比，還有安。”
“我妹妹不在學校都知道，那為什麽不告訴我？”
“你沒問啊，你可以直接問我的。”
“我以為你討厭我……”他想到自己花的那些招數都不如奧米尼斯一個問題，挫敗感油然而生。“所以我不敢問。”
她走過去摸了摸他的頭發，“那以後有什麽想問的直接問我吧。”
“好，你先解釋下為什麽要拉我和奧米尼斯。”塞巴斯蒂安摘掉了眼鏡，揉了揉鼻梁。“你完全可以自己應付，分成的時候，我和奧米尼斯只是分你自己的那部分。”
“我害怕和陌生中年男人相處，”她坐到了他旁邊，“如果喝了藥，我是沒問題的，但是你弄走了我所有的藥，現在我只能找一個可以依靠的人來幫我，比如你。”
聽她說自己是可以依靠的人，塞巴斯蒂安竊喜，但是表面上不能表露太多：“那奧米尼斯呢？”
“他不甘於留在岡特家，他需要錢和人脈來幫助他脫離岡特家，這是個好機會。”
“你在幫他脫離岡特家？”
“對呀。我和他很像，都沒有好的親人了，所以要互相幫忙。”
“你和他挺交心的嘛……”塞巴斯蒂安有點生氣的把眼鏡放進口袋裏，他不喜歡她和奧米尼斯關系變得如此好，有一種自己成了局外人的感覺，一個是他的多年好友，一個是他的心上人，他們的重心應該是他啊。
“你怎麽了？”她歪著頭看著他。
他解開了自己領結，“吃醋唄，你給加雷斯和奧米尼斯都系過了，我沒有。”
“只有這件事？”她上手幫他系上了領結。
他把她拉入懷中，親了一下她的臉頰，“你還欠我一頓午飯，我餓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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